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虐猫考生考研被拒录，高校的“品德关”谁是守门人？

□蒋璟璟

近日，网传一报考南京大学物理学院研究生学位的男子，专业课成绩排名第一却被注明“复试不合格”，原因疑似是其思想品德考核不过关。此前，有多名网友在网络平台向学校反映该考生“曾在学校宿舍录视频虐猫”。随后该名考生被发现已进入兰州大学复试调剂名单。于是，在兰州大学官微下方，众多网友“洗版”“刷屏”留言，希望兰州大学对该生采取慎重态度，“不能录用品行恶劣学生”“德智体，德在第一”。（澎湃新闻）

对这名争议考生的处理，南京大学的做法可谓耐人寻味。其一方面将之列为“复试不合格”并予以公示，另一方面即便在面对媒体轮番追问时，相关工作人员也始终含糊其辞。而在网友看来，此事的前因后果，简直一目了然：虐猫被举报，思想品德考核不合格，考研复试被拒录取……分明是“明摆着的事”，可南大就是不给出明确证实，其抛出的所谓回应，顶多只能算“疯狂暗示”。如此这般，显然是内有深意。

被动卷入这场舆论漩涡中的南京大学，明显有意以一种“冷处理”的策略，来尽可能地置身其外、明哲保身。其巧妙地回避了关于“有虐猫经历者能否考研被录取”这一核心的追问，而将之替代为了，对“思想品德考核不合格不能被录取”之规则的又一次重申！这一做法的取巧之处在于，绕开了就“虐猫行为道德评价”的定性与站队，同时在形式上维护了自身在研究生招录一事上的自主权和终裁权，规避了“迫于舆论压力拒录该生”的口实。

“思想品德考核不合格者不予录取”，本就是研究生复试的通用规则。然而问题的复杂性在于，“思想品德考核不合格”到底如何界定？主流的做法是，但凡考生有案底、有违法犯罪记录，那么“思想品德”考核，就会纳入考量、趋于审慎。但是，这个把关筛选的过程，并不是标准化的，而是“具体情况具体分析”的，是有一定弹性的。法律层面，并没有规定有案底的考生就不能被录取读研。倘若以此类推，那些不曾“犯罪服刑”而确有道德污点的考生，又该如何对待呢？

如果非常具体地提问，“有过虐猫行为者，能不能考研被录取”，想必很少有高校敢于面对悠悠之口给出肯定的回答。但是，倘若将这一议题抽象化、一般化，设问“有道德黑历史的考生，能不能被考研录取”，或许就有了更多可以思辨讨论的空间。我们知道，刑满释放意味着刑罚执行完毕，这是一个有限的、可量化的惩戒。而与之相较，社会自发的道德惩戒，则似乎是无限的、没有终止机制的——此次网友集体发声阻击该考生被录取，恰恰体现了这一点。

事已至此，南大以一副“行胜于言”的姿态，把自己从风波中择了出来。这一刻，皮球被踢到了兰州大学一边，网友来势汹汹“洗版”“刷屏”，持续给兰大施压。在顺应民意、从善如流与坚持办学自主权、独立价值判断之间，兰大到底会给出怎样的解决方案，我们一起拭目以待！
责任编辑：李梦洁 UN977