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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厂村没有“就地过年”
作者 / 龚向新 谭丽平 任娅斐
来源 / 盒饭财经(ID:daxiongfan)
如果你问一名四年以上的后厂村码农:就地过年的感觉如何?答案会稍显憋屈。
赵一晖独自买菜、做饭、逛华联、跟弟弟视频,“一开始我还乐了,不用回家被亲戚围观,但才到初二,我就感到无聊,北京认识的朋友有点少,有也已经回家了。”
赵一晖是个标准的码农,在软件园二区,一家做移动钱包业务的创业公司上班,团队规模目前11人。这是他来后厂村的第四年,也是2017年毕业后, 次独自过年。
“现在就是独来独往,心里有些堵得慌,觉得自己像个异类,所以我特别想跟人聊天。”他找到了当代鲁滨逊的感觉,之前从未觉察到聊天的价值如此巨大,现在聊天几乎成为 治愈项目。
“下午跟我弟视频聊了10分钟,听着他那口方言,我感觉好多了”,当然,他知道弟弟真正期待的是他的红包。
我们和赵一晖在上地华联相遇,当时,他正推着购物车,仔细挑选绿叶蔬菜,车里还放着3桶大食量泡面,以及一打啤酒。
关于后厂村,他哈哈一笑:“那是我赚钱的地方,生活是不可能的,现在没有项目可写,我还有点迷糊。”后厂村只是他待在北京时,一种依赖度较高的身份认同。
北京北五环外,出回龙观跨越G6,走回龙观桥、北郊农场桥,通过西二旗北路、龙域中路等,经过一通直行和右拐的操作, 终会汇入后厂村路。
在日常,它是北京 大的堵点之一,每天至少有30万互联网人从这里进进出出,实际上,后厂村路并不只是一条路,而是包括园区北侧的后厂村路、南侧的软件园南街、西侧的永丰路和东侧的高速辅路。
下班往西走的会堵在永丰路上,下班往东走的会堵在后厂村路上,有8万人为了躲避拥堵主动加班,但即使躲过了早高峰也躲不过晚高峰。
这片2.6平方公里土地,号称中国单位经济产出和智力密度 高的地方,30万人的平均年龄在29岁,如果梦想也有重量,这里也是承载的梦想吨位 重的地方。
2019年初,快手从北京五道口撤离,搬到了后厂村,新总部是联想集团曾经的北京研发中心。它离百度、网易、新浪,腾讯这些大厂大概三公里,刚搬来时它还是小弟弟,它在春节之前上市,市值超过1.2万亿,约为两个小米。
这片 热闹的孤岛,在春节时往往才真正像个静谧的村庄,但是2021年春节“就地过年”的号召中,它会有哪些变化?
1 “虚伪”的就地过年
距离春节还有一天,后厂村几大园区的人气开始慢慢消散,这让奔跑于后厂村的外卖小哥们,开始感到一种被空置后的失落。
下午6点,很多园区员工,忽然不再点餐,骑手对自己苦等到的订单,都报以额外的巨大耐心。
“我在西边这个门,您在北边吗......保安说只有一个门,我是在北门,您在哪里呢?我已经在北门等了50分钟了。”在新浪大厦门口,一位外卖小哥对着电话大声喊起来。他身高一米七左右,掩藏在头盔下的脸红扑扑的,生疏的普通话里,夹着一点陕北腔。
放在平时,很少会有外卖小哥为一单等待50分钟。“今天好久没接到订单,我多等一会儿也无所谓的。”他无奈的说。
园区的人一天比一天减少,订单量下降,他们已经开始闲散下来。在中关村软件园云计算中心一角,有5位外卖员蹲坐着围在一起,他们在比较着接单等待的时间。“30分钟很正常”说话间隙,一位外卖小哥忽然站起身来,“我接到单了,走了。”
他们暗自揣摩,码农们大多也会就地过年,点外卖是他们的生活必备技能,所以才纷纷驻守在自己负责的送单区,等候赚钱机会。
却不曾想,中国硅谷也留不住人,平时其疾如风的外卖小哥,在饭点时段,居然没有生意。
也有一些依然忙碌的打工人,觉得外卖太贵了,比如负责外场地卫生的黄生。
与外卖哥“速度 ”的要求不同,他穿着浅灰色工服,提着扫帚和簸箕,不慌不忙的照例对园区进行 后的“扫描”——还有十几分钟,他就要下班了。
他在这一区域已工作四年,习惯了七点半上班、四点半下班,即便工资不高,需要自己租房、自己做饭,他整个人的精神状态,也显得格外自在。“如果总是点外卖,我就存不下几个钱,所以还是自己带饭。”黄生说。
他也不打算回老家,那个齐齐哈尔拜泉县的一个偏僻农村,故交多半已零落。儿子、孙子都在京生活,就地过年也能团圆。“儿子是政法大学的教授,孙子还在上学,我也不追求多高的工资,这个工作比较清闲和规律,够我们两个老人花费就可以。”
黄生说,目前只是看上去车多人多,实际上,大把的人都在积极准备离京。他指向软件园边缘处的一隅,那是一处民营机构运营的核酸检测点,为了应付近期激增的检测需求,这里无需预约,人均一分钟就能完成检测,可即便这样,摊点前还是排着10米多长的队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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